在淮安市第四人民醫院的隔離病房,戰“疫”的第一線,重癥醫學科護士長王紅流過好幾次淚,但都不是為了自己,也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基于一個醫者的仁心。
1月23日中午12點40分,第一批留觀人員入院,正在吃飯的王紅接到電話就放下了筷子。
不能等,馬上穿防護服,進隔離病房。
眼前留觀的是一對父子,小男孩5歲。一眼看到包得嚴嚴實實的醫務人員,小男孩嚇壞了,不停哭喊。“孩子那么小,太讓人心疼了。”防護眼罩后,王紅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王紅家里也有兩個孩子,大的12歲,小的一周歲多。眼前的一幕,作為一位母親,王紅不由自主地一把抱起了孩子說:“不要怕,叔叔阿姨都在這保護你呢,會好起來的。”安慰了好久,小男孩的情緒才穩定了下來。后來每次進病房,王紅和其他同事約定,都要抱一抱孩子,“孩子認識王紅和隔離病房的其他醫務人員后,一進病房,就朝我們笑。好在留觀了四五天后,父子倆都被排除了。”
王紅還為一位12歲的小姑娘流過淚。
第一次和小姑娘見面,小姑娘悶在被窩里,一句話不說,看出來很緊張。“怎么了?怎么不理叔叔阿姨呀?多大了?上幾年級呀?有什么不舒服就告訴阿姨好嗎?”不管王紅怎么詢問,小姑娘都不回應。突然,被窩里伸出的一只小手拉住了王紅的手,“阿姨你一定要救救我,我才12歲,我不想這么早就死!”小姑娘說著就哭了起來。
看著小姑娘那雙害怕又渴望的眼睛,護目鏡后,王紅的眼淚又來了。“不要害怕,叔叔阿姨都在這里陪你呢!阿姨家里也有個跟你一樣大的小哥哥,還有一個小弟弟,我也沒有陪在他們身邊,所以我相信你沒有媽媽陪,自己也能堅強起來的……”王紅耐心鼓勵著。后來,王紅每天到小姑娘的病房,都會和她多聊一會,把自己的手機借給小女孩,讓她和家人視頻聊天。幸運的是,小姑娘最終沒有確診。
為病人屢屢落淚的王紅卻讓同事紅了眼眶。
“婷婷,你幫我看看我的眼睛呢,感覺好疼啊。”護士周婷婷循聲望去,只見王紅護士長本來黝黑明亮的大眼睛此時布滿了紅血絲,周婷婷仔細想了一下,護士長已經連續上了三周的班了,每天起早貪黑,還時不時地開導年輕同事,便不由地吸了吸鼻子,淚水瞬間打濕了眼眶,“你怎么了?”周婷婷支支吾吾地回答:“護士長,我只是心疼你,你太辛苦了,眼睛都發炎了,你太累了!”“不累,不累,你看看我們兩例患者都出院了,多么值得高興的事情啊,這就是轉折點,我們離成功越來越近了。”說到這,王紅卻笑了。
同事說,每次本該中午12:30下班的王紅,總是下午兩點多才回到值班室,熱一下早已涼了的飯菜。有次同事看到王紅匆匆吃上幾口飯后又重新穿上了隔離衣。便問她怎么不休息,王紅輕描淡寫地說:“不了,我們剛進來,還有很多事情要熟悉呢,我去看看。你們趕緊先回去休息吧!”說著她又進入了隔離區。
“我請求參戰!”在得知淮安第四人民醫院準備組建新冠肺炎醫療救治梯隊后,王紅第一時間報名,并在請戰書上鄭重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她不僅第一個沖鋒在前,也做到了一個戰士應該做的一切。她走出隔離病房后的第一句話就是:“隨時需要,隨時再回前線!”
淮安第四人民醫院醫患辦副主任馮主任也是第一梯隊醫療救治組成員,之前在ICU和王紅共事過幾年。他說王紅平時很敬業,很用心,對護理要求很嚴格,很多事情先搶著做,帶教也很用心、耐心。只要在她團隊共事過的同事都很佩服她。
在這次戰“疫”中,她作為護理組帶頭人,每天工作時間都超過10個小時,經常醫生下班,她還要再忙一段時間。就在輪崗前兩天,她和剛進去的劉光芹護士長,一直忙到晚上快11點才到宿舍,那時只有幾個饅頭,兩個人一人一個饅頭,就著一瓶辣椒醬在吃。
“面對疫情,總要有人付出,作為醫務工作者,也是一名黨員,我們不能讓別人沖在戰役一線,自己享受著平靜的時光。”王紅的先生朱文元這樣說。朱文元是淮安一所高校的大學老師,也是一名中共黨員,從王紅進隔離病房到現在的近一個月時間里,他的另一個角色是奶爸。
家里兩個孩子,大兒子12歲,小兒子20個月。在王紅進隔離病房期間,小兒子因為受涼感冒發燒、上吐下瀉。“一開始,我嘗試著電話咨詢她。”但是朱文元撥給王紅的電話,要不是沒人接,要不就是說兩句就匆忙掛掉了。
“我覺得媽媽很偉大,她去隔離病房是為了挽救更多人的生命。”媽媽在抗疫一線,大兒子朱子墨覺得很自豪。多年來,媽媽一直在重癥醫學科工作,每天雖說有規定的上下班時間,但是媽媽的上班時間比他上學還早,而下班時間經常是在他深夜做完作業的時候,“我們家都晚睡,因為每天我們都會等媽媽下班,然后大家都出來抱抱她。”
朱子墨今年12歲,在他剛出生的那年,王紅就因為抗擊甲流感,在隔離病房里過了年。他的印象里,自家過年的團圓飯都是在大年初三初四,媽媽不值班的時候。今年,媽媽在隔離病房的時間比往年還要長。大年初五,他和爸爸包了愛心餃子,送到了媽媽的醫院,“這次疫情我知道很嚴重,雖然到現在還只是在視頻里看到過戴口罩的媽媽,但是媽媽吃到了我包的愛心餃子,我相信口罩后面,媽媽肯定笑了。”